“得不償失？”

怪物陰鶩的視線中滿是嘲諷，猙獰的面龐因其暴戾的猩瞳而更為扭曲，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啞笑聲響起：“你說誰？你是在求我？哈哈哈。”

文司明強忍驚濤駭浪的恐懼，勉強打起精神，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鐵銹味道的鮮血：“求你。”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兩個親兄弟逃離了這個殘酷的牢籠，一直祈禱著上天的垂憐，保佑他們能夠健康的成長下去。

但是……

文司明拳頭緊握，哪怕眼底恨不能淬了毒將對方生啖，面上卻不得不鎮定下來，再次重申：“求你。”

他知道他此刻猶如在峽谷深淵上面走鋼絲一般，隨時都有可能會墜落粉身碎骨。他無所謂，但是他不能讓他還年幼的弟弟一起陪葬。

弟弟還沒有成年，享受人生，他還有很長的生命。

哪怕自己已經深陷文家骯臟的囹圄，身不由己，卻拼死搏命也要為弟弟謀得生存下去的機會。

他早已經舍棄了尊嚴，如果跪在地上磕頭能夠求得一線生機，他毫不吝嗇，直至失血過多死亡也在所不惜。只要讓這個人滿意，弟弟就有生機，就可以離開了這裏。

只要……離開這裏！

文司明渾身宛如散架一般劇痛，佝僂著身軀顫巍巍的跪伏在地，渾渾噩噩的雙眼滿是沈痛與怨恨，只能通過餘光來示意弟弟註意，等待時機。

莫和煦仿徨迷茫，對方的波動明明那般憎惡那怪物，為什麽還要好言求解？

他也聽了兩人之前的部分對話，猜測他這位哥哥也許是顧忌什麽，所以精靈王也只能抱著膝蓋安靜的蹲在一邊，目光探究的望著文司明。

他不敢輕舉妄動，怕破壞了哥哥的計劃，但是他早就警惕了周圍的情況，支配了元素建造了一個獨特的空間，一個唯我獨尊的世界。

在這裏，他就是神。

他的話語，便是世界的意志。

那個怪物，他定是要消滅的，等哥哥鬧騰完，自己就解決了這個礙眼的，讓人看到便殺氣翻飛的存在。

精靈王心裏的賬單很簡單，卻也幹脆。

怪物奪走白角的角，險些殺掉驢子與白角。

奪走虎先生的手臂害的他重傷昏迷，險些殺掉虎先生。

險些殺掉親哥哥，也許對親哥哥做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怪物好像還殺害了未曾謀面的父親，還想要對他下手。

這樣一個存在，精靈王簡直新仇舊恨，幾乎億萬年間從未那般痛恨一個生物過。他一直認為，萬物都有生存的權利，但這個存在，該死！

瞧著新鮮出爐的哥哥咚咚咚的磕頭，莫和煦眉頭緊鎖，直接將人攔住，義正言辭的道：“跪拜禮應該是對待值得尊敬的存在實行，他，不配。”

額頭鮮血淋漓，文司明瞬間收起所有的哀戚，撥開莫和煦，破口大罵：“你離我遠點！走開！別碰我！”快走啊，別理我！

莫和煦被推了個趔趄，愕然的竟然聽到了這位哥哥啼血般的心聲。胸口壓石，瞬間沈重的情緒鋪天蓋地的漫過來，莫和煦竟然隱約的瞧見對方眼角苦澀絕望的淚痕。

焚燒了血肉的灼痛感令莫和煦心裏一陣酸澀，他迎上去抓住愈發發瘋起來的文司明，將之蕭瑟的身軀擁緊，輕輕拍著對方的後背：“哥哥別怕，有我。不要怕他，我們都會沒事的。”

假發瘋的文司明心底焦急的火焰竄起，他恨不能狠狠推開這個沒有眼力見的臭小子，可動作卻緊緊的將之抱緊，眼角滴落了清淚，啞著嗓音：“和煦，你這個笨蛋！最笨的弟弟！”

文司明說不出此刻的情緒，他憤怒對方的不解，卻同樣感動於弟弟患難中的安慰。

二十多年，首次感覺到來自於家人的溫暖，文司明眼神恍惚，目無焦距的無聲涕淚。

莫和煦感覺頸窩一陣濡濕，眨了眨眼，動作愈發的輕柔：“是疼的受不了了麽？”

文司明發現他沒有辦法不去喜歡他這個最小的弟弟，明明如此瘦弱，卻帶給他人足夠的勇氣面對接下來的惡劣現實。

“蠢弟弟！”

莫和煦抿嘴：“……”為什麽罵他。

已經被人說習慣蠢的精靈王此刻只是在絞盡腦汁的思索，自己哪裏又做了蠢事。

“吼。你們這兄弟情深演的不錯，讓我看的挺樂呵的。但是，給我適可而止一點，現在你們的生命可還在我的手掌中，我想讓你們生你們生，我要讓你們死，誰也救不了你們。”怪物諷刺一笑，拍著巴掌：“看著你們這多餘的情感演出，真想將你們的下巴捏碎，聽你們痛苦的呻吟，無聲的哭泣啊。”

莫和煦擰眉，清脆的聲音溢出幾分反感：“你是變態麽。”

文司明胸口一陣緊縮，差點被自己弟弟嚇壞，在弟弟吐出這句話之後，他便知道要遭，立刻艱難爬起擋在莫和煦的身前，戒備而仇恨的望向怪物。

在剛剛的過程中，文司明知道，也許今天自己與弟弟都將死亡。但是，足夠了。

死前，他可以和弟弟相認，相擁。這就夠了，他是個不稱職的哥哥，他要護著弟弟，哪怕也許只多一秒鐘。

“變態？”怪物視線一凝，猩紅的雙眼滿是煞氣，裏邊宛如醞釀著暴風雨：“你說誰？”

嗖的一聲，淬了毒的蠍子尾巴戳向了莫和煦。

文司明來不及思索，只那一瞬間，推開莫和煦，自己迎了上去：“不行！啊……”

血花四濺。鮮血再次滴落在地上，映出一片斑斑駁駁的紅色。

被推倒在地，腦袋撞出一個大包的莫和煦懵了。就算腦袋嗡嗡作響，頭痛欲裂，可他的視線卻緊緊盯著不遠處的人形。

望著被怪物甩飛轟然落地已經沒了響動的哥哥，莫和煦說不出話來。原本他是打算撕碎怪物的，卻在他動手的瞬間被哥哥推倒，生生的打斷了他的動作。

等他再掙紮著看清周圍的時候，他的哥哥已經躺在了一邊。

哥哥四肢成奇怪的姿勢扭曲著，胸口破了一個大口，鮮血噴湧而出，身下一灘鮮紅。

刺眼。

格外的刺眼。

莫和煦輕輕的呼喚，“哥哥……”

那宛如死屍一般的哥哥依舊毫無聲息，沒有回應。想到方才還護著他的溫熱身體，莫和煦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這一瞬間都逆流而上，雙眸充斥了仇恨的血絲，他蹭的望向怪物，在看到對方手掌上那還在跳動的血淋淋的心臟的時候，瞳孔驟然緊縮：“你殺了他？”

“殺？哈哈，算是。他馬上就死了呢。不過這一切都值得的。只要，我吃了你……”

莫和煦雙眼通紅著雙眼，仇恨的因子盤旋在他的胸口揮之不去，從未這般憎惡過一個存在。從未這般覺得悔恨和懊惱。

莫和煦緩緩的站起來，收起所有的情緒，漆黑如墨的瞳仁深不見底，他緩緩的擡起手橫向輕滑：“你殺我哥哥，殺我的虎先生，殺我的伴獸。”

“哈，別著急，我這就來殺……呃……”怪物舔了舔嘴唇，一雙貪婪的眸子滿是狠毒，頓時他臉色一凝，晃動了下身體：“我，我怎麽動不了了？”

“啊！好痛，我的臉，我的身體……”莫名中，怪物的身體開始溶解，渾身溢出了腐臭的味道，撕心裂肺的痛苦侵襲了怪物的整個神經，原本還肆意蔑笑的怪物此刻只得驚天嘶鳴，驚恐的搖著頭，他想要抓撓自己的臉頰，卻發現他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動彈一下。

身體宛如不是他的一般，他只能生生的忍受那扒皮抽筋，痛徹心扉的劇烈痛苦，那種痛來自於靈魂，延伸至整個身體。哀鳴痛呼中的怪物已經不知道是靈魂更痛，還是身體的腐蝕更痛了。

莫和煦緊抿著雙唇，森冷的望了怪物一眼，從地上小心翼翼的撿起那仍然在跳動卻已經微弱的幾乎沒了生機的心臟，飛速跑向文司明將之送入了對方的胸口。

感覺一股熱潮從眼眶奪目而出，莫和煦抹了把雙眼，只將模糊的視線揉搓清晰後，瞬間召喚了龐大的光之元素充盈文司明的身軀。

文司明的身體在迅速的愈合，他的面頰依舊蒼白，神識也仍然沈睡在意識海的深處，可潛意識中，他在掙紮，冷汗涔涔的滑落，面龐痛苦的扭曲，哪怕他陷入了深層意識中，心心念念的仍然是自己弟弟的安危：“別殺他，別……碰，我弟弟……”

莫和煦一頓，淚珠再也抑制不住湧出，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滴在了文司明的臉頰上。

好似受了對方淚滴的影響，文司明驟然睜開雙眼，驚疑不定：“不！”

莫和煦覺得心底滿滿都是感動，眼巴巴的盯著哪怕赴死也念著他的文司明：“哥哥……”

目光凝聚在莫和煦的臉上好一會兒，文司明痛苦的猛捶地捶頭：“和煦？！死了？嗷！我該死該死，我竟然害死你了……”

莫和煦和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眼淚都被嚇回去了：“哥哥，你沒死。”

“啊……”

文司明聽到這聲痛苦的吼叫，瞬間回神將莫和煦護在身後，目光冷酷而倉皇的望過去，表情一呆。

這是……他那幾乎無敵的文家祖宗？！

這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已經快化成膿水的玩意……真是那個唯我獨尊不擇手段的雄性？！

眼瞎了吧。

或者他做夢了？

那個讓他如何反抗也沒有辦法逃脫的罪惡源泉竟然……

喝了硫酸了？

在地上痛的翻滾的怪物已經能夠稍微動彈下尾巴，但他卻生生的將自己的尾巴抽斷了：“好痛！好痛啊啊！”

文司明怔楞了片刻，拉著莫和煦後退了數步，瞇著雙眼不可置信的道：“你是文永泉？！”

滿地打滾的怪物恍惚間聽到自己的名字，艱難的擡頭，瞳孔險些瞪裂，“你……活了……啊疼，你怎可能……我明明將你的心臟……挖……挖……”

文司明怔忪，手掌不自覺的摸向自己衣服破了個大洞的胸口，神色明明滅滅。

莫和煦從地上爬起來，實在稱不上愉快，總是被這位親哥哥推倒，他很瘦弱麽？！

趁著文司明恍惚的時候，莫和煦走向怪物，居高臨下的斜睨，聲音清冷：“你殺我的虎先生，奪走他的手臂，你知道他多痛麽。你奪走白角的犄角，你知道他差點被你害死麽。你挖去哥哥的心臟，你知道他差點就救不回來了麽。”

怪物瞳孔驟然緊縮，驚慌的吼叫：“是你……你做的……都是你？！”頓住，他雙眸瞬間綻放出蜇人的火焰，那陰鶩中的貪婪令觀者作嘔。

“給我！我的，只要吃了你……我就擁有了……不死的身軀，我就能成神！我是最厲害的！”

莫和煦察覺到對方的身上釋放的暗之元素，手中飛速形成一柄全部由元素組成的漆黑的長劍，他瞇著眸子走近：“你還剝奪了哥就是帥的雙腿，而他是我的員工。”

“你是個強盜！星澤老師說，像你這種人，活在世上都是對世界的侮辱！今天，我要為他們報仇！”莫和煦長劍轟然飛出，戳向怪物的胸口。

怪物沒見過這樣的攻擊，但他發現不過是個黑色的長劍，仍然囂張的大放厥詞：“殺了你，你以為能耐我何，等我起來，我便……啊……”

莫和煦瞧著驚恐的扒著胸口鮮血直往外冒的怪物，嘴唇緊抿，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自取滅亡。”

黑色的絲線瞬間綻放在怪物的軀體上，將他包裹在裏邊，碰觸到絲線的血肉已經化成一灘，而絲線卻有著繼續探查內部的趨勢。

“不，不要！這是什麽？不不不，這種元素？你……你居然能夠用這個元素！你到底是誰？！你住手，讓它停下來，我不殺你了。你把這個東西拿走，我讓你做文家的繼承者。啊……不不，我讓你做文家家主。”怪物終於恐懼了，他滿臉駭然的瑟瑟發抖。

不知是恐懼還是疼痛，身體劇烈的顫抖。

“等下，你……別殺我，你不想知道你父親怎麽樣了？不想救你這個哥哥了麽……”

莫和煦一頓，瞇著雙眼望向怪物，撲面而來的便是他隱藏的很深卻格外漆黑的黑暗波動。

要殺他麽？

文司明此刻已經顧不上震驚了，他拉住莫和煦凝重的搖頭：“不要相信他。和煦！”

雖然不知道他這個弟弟怎麽做到的，但是文司明此刻已經明晰一件現實：也許，這是他人生的轉折。

以為自己將要成功卻被文司明打破，怪物憤恨怨懟的咬牙切齒：“啊！你這個孽種！給我閉嘴！”怪物暗自運轉那了解不太多的暗之元素，減輕自己的痛苦，一面爭取著莫和煦。

心底卻恨不能生啖這兩個雌性，暗暗發誓，等他好了，定然要讓這兩個人生不如死！

莫和煦揮手，一條金光閃閃的鞭子啪的一聲打在了怪物的身上，直接打碎了他剛剛凝聚的暗之元素。

一聲慘烈的叫聲傳來：“啊啊啊啊！你……做了什麽？賤人！”

莫和煦冷凝的睇視怪物，甩手又是一鞭子，隨後，瞧著對方越罵越歡，冷哼一聲，直接放出了手臂上的鬼藤。

小草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弄死這個家夥了，直接落在地上，柔軟的翠綠藤條瞬間化出了一根根的鋒利倒鉤，它甩著被莫和煦加持了光之元素的身軀，學著主人剛剛的樣子，劈裏啪啦的揮舞著藤條鞭子。

地上的怪物一陣翻滾的嚎叫，好不痛苦。

“哈，啊，放過我吧！不要打了……”怪物已經神志不清，四肢彎成了奇怪的角度，只能和身體藕斷絲連，他此刻如同一個人彘。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啊啊啊啊……”

文司明目瞪口呆，他和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好嘛。

默默的咽了口唾液，文司明顫巍巍的望向自己那眸色清澈見底的弟弟，總覺得弟弟貌似發生了奇異的進化。

這一幕，怎麽看怎麽……

讓人接受無能啊。

莫和煦看到已經痛的生不如死的怪物，終於解了氣，眸色漸深：“剛剛是你償還虎先生，白角，哥哥的痛苦。接下來……就是你償還他們的身體！”

小草隨著主人的吩咐，撥開了他的胳膊，雙腿犄角，最後……戳向他的胸膛生生的挖出了那暗紅色的心臟。

莫和煦不發一語的盯著恍恍惚惚的驚嚎到最後了無生息的屍體，揮了揮手，示意小草可以解決了。

小草得令，立刻露出個血紅的大嘴，如同食人花一般的花頭直接吞下了四分五裂的怪物。

打了個飽嗝，小草晃了晃變回了翠綠而柔軟的小模樣，攀爬回莫和煦的手臂，親昵的蹭了蹭後，不動彈了。

文司明呆滯：“……”

#他的弟弟好兇殘，和淵怎麽教導的？！#

#弟弟三觀歪了，怎麽破，在線等，急急急！#

莫和煦盯著狼藉的地面，垂了垂頭，小拳頭緊緊握住。

他是殺人了，但是他不後悔。

走上前，撿起一團染著血液的白色絨毛，莫和煦攥緊，喃喃的道：“虎先生。”

隨後，他轉向失神的文司明，莫和煦揪著衣角十分忐忑，“……哥哥。”

這個新認識的哥哥會介意麽。

據說殺人是不對的。

但是星澤老師說，對待敵人就要像是凜冽的寒風一樣，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殺人者人恒殺之，這個人該死。

文司明回過神，拉住莫和煦上下打量，瞧著他沒有受傷，這才安心下來，渾身的力氣瞬間抽幹，噗通坐在地上，“沒事就好就好了。”

莫和煦一驚：“你怎麽了？”

文司明苦澀的一笑，搖搖頭：“和煦，是你救了我。我……”愧為兄長。

他以為是在救弟弟，但到頭來，卻成了累贅。沒能夠救了弟弟，反倒差點害的弟弟死亡。

雙眼變成了兩彎月牙，莫和煦忍住心底的忐忑，雙眸清湛如水：“我殺了他，會有問題麽。”

文司明一怔，眼神閃了閃，臉色凝重：“和煦，文家是個龐然大物，裏邊骯臟汙穢我知曉的也不多，他不過是個外圍的存在。即便是外圍，也如此逆天。我怕……”深吸一口氣：“和煦，文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會爭取時間，你盡快離開主星，去哪裏都好。”

“雖然讓這般優秀的你隱姓埋名辱沒了你的天賦，但是，他們太恐怖了……”

莫和煦瞧著哽咽的文司明，視線中滿是篤定，有些笨拙的安撫對方：“別擔心，只要是這種存在，來一萬個，我也能解決。相信我，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文司明一僵：“……”不，他不是怕自己如何，他是怕他們傷害弟弟……

感覺小小的幼弟明明小矮個都不足他的肩膀，卻努力安慰他，文司明深覺愧疚與熨帖。有弟如此，夫覆何求。

既郁悶又激動，文司明更深的認知這個幼弟的乖巧。

“好，我不怕。”

冷靜下來，文司明才有功夫仔細回想之前遇到的事情，他被挖了心臟已經隕落，卻又完好無損的活了過來。而那宛如高山的不能逾越的怪物卻毫無還手之力。

那個他恨不得生吞活剝的怪物……

死了。

屍骨無存。

如此想來，文司明一陣駭然的火焰激蕩在胸口，灼燒起來。

他的弟弟，好像比他想象的偷偷觀察的更為優秀和強大。

這很好。

他有自保能力。不過，這種能夠起死回生的力量太過逆天，文司明不得不緊張起來：“弟弟，還有誰知道你這個能力。下次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了，懂麽。”

莫和煦眨眼，點頭應道：“嗯。大哥也這麽說。”

提起大哥，莫和煦揚起的笑容落了下來，略有些沮喪的扭了扭手指。

“他？莫和淵？哼，這個家夥現在在哪裏？怎麽沒保護你呢？”文司明提起這個，心氣不順了。

莫和煦垂眸：“大哥，要離開。”

文司明一怔，臉色大變，“什麽？！這個蠢貨！他怎麽想的，他現在在哪裏？千萬不能讓他走！否則，最壞的事情就發生了！！！”

莫和煦一怔：“怎……”

“快點！帶我去找他，現在必須立刻阻止那個蠢貨的行為！！！”文司明氣不打一處來，更多的卻是焦躁。他真的受不了，自己的弟弟一個好不容易活下來，另一個蠢家夥又自投羅網了！！

幾句話，莫和煦也聽明白了，跟著緊張起來：“大哥會有危險？！”

文司明氣的也是急的臉色蒼白：“他不了解文家，貿然前去，只會作為犧牲品！這個蠢貨蠢貨蠢貨！”

莫和煦怔楞了片刻，瞬間掏出了通訊，撥通了莫和淵的通訊。

莫和淵的投影出現，他視線溫和的望著弟弟，“和煦？”隨後瞧著攥著滿是鮮血的白毛的弟弟，臉色煞變：“弟弟，你在哪裏？”

莫和煦頓了頓：“大哥，我在人造森林，我……”

莫和淵瞬間打斷了莫和煦的話語：“你在那裏別動，我現在就過去！”

莫和煦眨了眨眼，瞧著掛斷的通訊，轉向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文司明，踟躕的道：“哥哥，結局是我們要的是不是就算成功了……”雖然他還沒說要求，大哥自己領悟的。

唔，大哥真聰明。都知道自己想要他過來。莫和煦暗暗的給莫和淵的機智點了個讚，然後接通了虎先生撥過來的通訊：“虎先生？”

左等不見人右等不見人的穆卞臣的臉色漆黑：“你在哪裏？！”

莫和煦應道：“我在……”

穆卞臣環視過後，再次將驟縮的瞳孔對準莫和煦的小血手：“人造森林？你的血？！你別動，我馬上過去！”

剛掛斷，通訊器再次撥通了，這次是陸星澤。他匆匆的吩咐了兩句也掛了通訊：“等著！你這個家夥，遇到什麽事兒了。別動，我現在帶著小黑小白過去！”

莫和煦：“……”他還沒來得及說話。

文司明：“……”莫名發現自己弟弟很受歡迎。

再次通了通訊，莫和煦沒有看是誰，直接脆生生的道：“我在人造森林呢。”

那邊的投影張了張嘴，哈哈笑了：“和煦老弟，你這不打自招啊。”

莫和煦一怔，臉刷的紅了：“圖爾大哥。我……”

“哈哈，你這一身怎麽回事？遇到難事兒了？和小組匯報一下，需要什麽和組員說！”

莫和煦挺感激圖爾：“好的。謝謝圖爾大哥。圖爾大哥有什麽事兒麽。”

“哦，是這樣。和煦，我這不是在探查古跡麽，發現一些新的東西，最近遇到了難題。看看你這邊能不能給解決看看。如果，你能來這裏就更好了……”

莫和煦一怔：“我？”

圖爾宗師小心翼翼的放出了一張照片：“華文學方面的，應該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文化傳承，大家都信你！”

文司明無語：“……”於是，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弟弟貌似比他想象的厲害太多太多了，原來圖爾宗師與自家弟弟是這樣的關系麽？！

求助？

卻是圖爾宗師那邊的求助？！

瞧了眼鬼畫符一樣的照片，文司明暗嘆：那玩意，尼瑪誰認識。就連他這正宗的東方文化傳承世家的人都沒見過，這圖爾宗師是不是太難為他弟弟了！

莫和煦瞧著圖爾的照片，一怔，雙眸一亮，“咦？這是……”

圖爾雙眸爆亮：“你知道是不是，哈哈，我就知道博學多才的老弟你一定知道的！！”

文司明：“……”呵呵，原來是他見識淺薄麽？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接下來是齊聚了。

在開啟了揮鞭子的攻擊模式後。遇見敵人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虎先生驚呆了：和煦，你這個……

精靈王：哦，讓人生不如死。

虎先生：確定不是SM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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